IgA 肾病(IgAN)是全世界最常见的肾小球肾炎。IgAN 的临床病程变异度非常大,从无症状非进展性到快速进展的肾功能不全。高达 1/4 的患者在诊断后的 20 年内会表现为终末期肾病(ESRD)需要肾脏替代治疗。有多项研究试图明确 IgAN 进展的风险标志物,但很少有研究去关注 IgAN 患者的死亡率。此外,这些研究多数是单中心的或是局限于某种 IgAN 亚型的患者。挪威的一项研究提示 IgAN 患者的死亡率增加 2 倍,但是该研究缺乏匹配的对照,也没有报道绝对风险。
基于以上之前研究的不足之处,来自瑞典 Orebro 大学医院儿科系的 Dr Simon 教授等在瑞典进行了一项基于人群的队列研究,纳入 1974~2011 年期间肾活检证实为 IgAN 的患者。研究的主要结局是患者死亡和进入 ESRD。使用 3 项全国数据登记系统(瑞典总人口病理登记系统 TPR、全国患者登记系统 NPR 和死因登记系统 CDR),共入选了 3622 名 IgAN 患者(包括 227 名紫癜性肾炎的患者)和 18,041 名匹配的对照者。此外,还对 2773 名 IgAN 患者和其 6210 名兄弟姐妹进行了分析,以及对 2234 对夫妇进行了配偶分析。研究结果发表在近期的 JASN 杂志上。
该研究中,诊断 IgAN 时患者的中位年龄是 34.9 岁,男女比为 7:3。主要分析中,IgAN 患者和对照人群的中位随访时间分别是 13.6 年和 14.1 年。在兄弟姐妹对照分析中,IgAN 患者和兄弟姐妹的中位随访时间分别是 14.3 年和 14.8 年。在配偶对照分析中,IgAN 患者和配偶的中位随访时间分别是 15.3 年和 16.0 年。
与对照人群相比,IgAN 患者更多地有心血管疾病、糖尿病和系统性炎症性疾病,但是肿瘤发生率并未增高。1.0% 的 IgAN 患者的一级亲属有 IgAN,而 0.2% 的对照者的一级亲属有 IgAN。IgAN 患者的一级亲属中 ESRD 的发生率是对照组的 3 倍多。
在 54,058 人-年的随访期间,577 名(1.1%)IgAN 患者死亡(10.67/1000 人-年)。对照组在 277,463 人-年的随访期间共发生 2066 例(0.7%)死亡(7.45/1000 人-年)。这相当于增加 1.53 倍的死亡风险,绝对超额死亡率为 3.23/每 1000 人-年(相当于每 310 人-年有 1 例额外死亡病例,HR 1.53, 95%CI 1.37-1.72)。IgAN 患者和对照者的中位死亡年龄分别是 77 岁和 83.0 岁,相当于 IgAN 患者平均预期寿命减少 6 年。
IgAN 相关的 ESRD 与其它病因导致的 ESRD 的总死亡率并没有显著性差异。男性和女性 IgAN 患者死亡率的 HR 值相似。最高的死亡率发生在诊断 IgAN 后的第一年(HR 2.47, 95%CI 1.50-4.06)。与普通人群对照者相比,IgAN 患者心血管疾病导致的死亡(HR 1.59,95%CI 1.29-1.96)和其它原因导致的死亡(HR 1.91,95%CI 1.58-2.32)有所增加。IgAN 患者的风险预测与他们的兄弟姐妹(HR 1.62,95%CI 1.29-2.03)及其配偶(HR 1.42,95%CI 1.11-1.83)非常相似。
与对照组、配偶或兄弟姐妹相比,IgAN 患者在达到 ESRD 之前的死亡率没有显著增加(对照组 HR 1.11, 95%CI 0.97-1.28;配偶 HR 1.23, 95%CI 0.91-1.65;兄弟姐妹 HR 1.15, 95%CI 0.87-1.52)。与之相反,IgAN 患者进入 ESRD 后,死亡率较相匹配的对照组显著增加(HR 3.14, 95%CI 2.61-3.78)。绝对超额死亡率为 18.95/每 1000 人-年(相当于每 53 人-年多 1 例额外死亡病例)。
使用激素(HR 1.95, 95%CI 1.53-2.50)和其它免疫抑制剂(HR 1.33, 95%CI 1.02-1.74)与 IgAN 患者的死亡率升高有关。使用除 RAAS 抑制剂以外的其它降压药与死亡率增加有关(HR 1.84, 95%CI 1.19-2.85),而使用 RAAS 抑制剂(HR 0.80, 95%CI 0.61-1.04)和他汀(HR 0.83, 95%CI 0.67-1.04)则与死亡率增加无关。
经过 42,569 人-年的随访,803 名(22.2%)IgAN 患者达到 ESRD,而对照组经过 255,365 人-年的随访仅有 67 人(0.4%)达到 ESRD。IgAN 患者和对照者相应的 ESRD 发病率分别为 18.86/1000 人-年和 0.26/1000 人-年。绝对额外风险为,IgAN 患者每 54 人-年额外多 1 例 ESRD。ESRD 的绝对风险最高是在随访的第一年,在随访>20 年后,ESRD 的发生率显著降低。在诊断 IgAN 的 10 年后、20 年后、30 年后,未进入 ESRD 的患者生存率分别为 75.2%、61.4% 和 50.7%。
本研究发现,与匹配的对照者、兄弟姐妹和配偶相比,IgAN 患者死亡率增加了 53%。绝对额外风险为每 310 人-年有 1 例额外死亡病例,并且平均预期寿命减少 6 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