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发性膜性肾病(IMN)是成人肾病综合征的常见病理类型之一,必须排除继发性如自身免疫性疾病、感染、药物、肿瘤等因素才能诊断。其发病率占肾活检的 9.8-14.3%。对 IMN 的自然病程的研究发现,本病的自发缓解率约 30%,持续蛋白尿、病情缓慢进展约 30%、约 40% 进展至终末期肾病。
由于 IMN 的预后差异大,对治疗的敏感性不一、停药的复发率高等因素,多年来肾科医生对 IMN 的治疗一直存在较多争议和分歧,至今无公认的最佳治疗方案。
目前对于 IMN 何时开始治疗及怎样治疗尚未达成共识,有的主张免疫抑制剂治疗,有的倾向于保守治疗。但多数学者认同根据 IMN 进展的危险因素进行治疗。IMN 进展的危险因素包括性别、年龄、蛋白尿程度、尿 IgG/α1-MG 比例、发病时的肾功能情况等。
治疗选择
1. 肾上腺皮质激素
对应用肾上腺皮质激素治疗的随机对照研究的荟萃分析证实,皮质激素单药治疗对肾脏生存或蛋白尿缓解无效。但日本的一项大型回顾性分析却发现 4 周的泼尼松治疗对肾脏生存有益。这可能反映了种族对 IMN 自然病程或对治疗反应的影响。
2. 皮质激素加细胞毒药物
在应用皮质激素同时应用细胞毒药物治疗 6 个月可以减少蛋白尿并延缓肾病进展。10 年的随访资料证实,治疗患者的肾脏生存为 92%,而未治疗患者肾脏生存为 60%。缓解(完全或部分)的可能性在治疗患者为 83%,而在未治疗的患者中仅为 38%。环磷酰胺的疗效与苯丁酸氮芥相当,但环磷酰胺的不良反应要少于苯丁酸氮芥,应用细胞毒药物治疗在停药后 2-3 年的复发率接近 30-40%。
3. 霉酚酸酯
霉酚酸酯的毒性较环磷酰胺小,是一种相对安全的选择,但目前支持其有效性的证据仍较弱并且复发率高。2008 年 RCT 研究结果显示:与支持治疗相比,单独使用霉酚酸酯并不能提高 IMN 合并肾病综合征的早期缓解率,降低蛋白尿也不明显。
4. 环孢素
进行的 51 例激素抵抗型 IMN 患者的单盲临床研究(患者随机使用环孢素或安慰剂)提供了环孢素有效性的 I 级证据。环孢素剂量 3.5 mg/kg.d,分 2 次给药,共 26 周;在随后的 4 周内逐渐减量至停用。所有患者均服用泼尼松 0.15 mg/kg.d 共 26 周,在随后的 6 周内逐渐减量至停药。
26 周时,治疗组 75% 的患者获得缓解(完全或部分缓解),而在安慰剂组仅 22% 的患者获得缓解(P<0.001)。在观察期末(78 周),治疗组 39% 的患者持续缓解,而对照组 13% 患者持续缓解(P<0.007)。2 组患者的肾功能在整个研究及随访期内均无变化。
Cattran 等根据 6 个月以上的蛋白尿的严重程度对病例进行了分层,确定了 IMN 患者发展至慢性肾衰竭的危险因素:血肌酐正常、蛋白质持续<4 g/d 为低危患者;血肌酐正常或接近正常,蛋白质持续在 4-8 g/d 为中危患者;血肌酐异常和(或)蛋白尿 ≥ 8 g/d 为高危患者。
这种分层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对很有可能自发缓解和(或)有稳定的少量肾病范围一下蛋白尿的患者进行治疗。
5. 他克莫司
2007 年的 RCT 研究结果显示:他克莫司能显著提高 IMN 合并 NS 患者的临床缓解率(94%),但停药后复发率较高(50%)。我国的多中心研究显示:激素加他克莫司治疗 IMN-NS 的短期(6 个月)效果较激素加环磷酰胺好,但 12 个月的缓解率两者相当。
6. 其他药物
小样本研究提示促肾上腺皮质激素(ACTH)、利妥昔单抗能提高 IMN-NS 的缓解率,但停药后复发率较高。人源性 c5 单克隆抗体(Eculizumab)治疗 IMN 的剂量和疗效尚有待于进一步评价。激素加霉酚酸酯加他克莫司治疗 IMN 的疗效有待进一步研究。
治疗策略
1. 我国 2010 年治疗 IMN 专家共识:
根据 IMN 的危险目囊:血肌酐正常、蛋白尿持续<4 g/d 为低危患者:血肌酐正常或接近正常,蛋白质持续在 4-8 g/d 为中危患者:血肌酐异常和(或)蛋白尿 ≥ 8 g/d 为高危患者。对于中、低危患者,可考虑仅应用非免疫抑制治疗。对于高危患者,则需要积极的免疫抑制剂治疗。单独使用糖皮质激素治疗不能有效提高完全缓解率,也不能改善肾脏长期存活。
免疫抑制剂治疗首选糖皮质激素与烷化剂的联合使用;对足量糖皮质激素有顾虑或者有糖皮质激素禁忌证时,可用环孢素或环孢素与小剂量糖皮质激素联合治疗,其疗效相当;环孢素缓慢减量后,小剂量(1—1.5 mg/kg.d)长期维持可以避免复发。FK506 在缓解蛋白尿和保护肾功能方面也有一定效果,其治疗方案仍待经验积累后方可确定。
霉酚酸酯对短期减少蛋白质可能有些作用,因缺乏更多有效性证据,仅在上述治疗无效时考虑。硫唑嘌呤不能提高 IMN 患者蛋白尿的总体缓解率,亦不能提高肾脏长期存活率. 不推荐作为膜性肾病的常规免疫抑制治疗制剂。
2. 香港 KN Lai:Membranous nephropathy:When and how to treat